褲妹 

身著宛如古典女騎士的黑白褲裝,本屆蕭邦國際鋼琴大賽冠軍阿芙蒂耶娃,連日來以多場獨奏、協奏音樂會輕易征服上萬名日本樂迷,驚人魅力讓鋼琴女王阿格麗希也專程飛來日本,連聽兩場音樂會,才心滿意足離日。

廿五歲的阿芙蒂耶娃,是蕭邦鋼琴大賽史上在阿格麗希後、四十五年來再現的女性冠軍;即使阿格麗希對「終於又有女性奪冠」欣喜萬分,阿芙蒂耶娃卻很淡然:「形塑音樂和你是男是女無關,當我演奏時,我沒有性別。」

俄籍的阿芙蒂耶娃認為,音樂無涉性別,「它完全自由」,演奏者則是作曲家與聽眾的中介,同樣很中性。她獲獎當然覺得高興且榮耀,但「並非因為我是女性」。

極有想法的阿芙蒂耶娃,鮮明個性與敏銳感受力也反映在服裝。當絕大多數女性音樂家穿晚禮服演奏,她從蕭邦大賽到音樂會都一襲帥氣褲裝,因為「我不希望觀眾被晚禮服干擾,混淆我想傳遞的音樂訊息」。

她舉例,若她彈蕭邦第二號鋼琴奏鳴曲,卻穿著晚禮服,實在和樂曲的進行曲形式太不搭。過去她也都穿晚禮服上場,直到一回看自己彈拉威爾「加斯巴之夜」的錄影,簡直無法忍受音樂和畫面的不協調,必須閉上眼,才能不感到憤怒,從此再也不穿晚禮服。

蕭邦大賽奪冠後瞬間暴紅,阿芙蒂耶娃坦言,她直到去年,都沒想過要參加蕭邦大賽;決定參賽後,她開始深入蕭邦世界,包括研究同時代其他藝術如文學、畫作等。「藝術是相連的,藉此方式,我得以想像蕭邦怎麼生活,找到他的語言。浸淫到後來,有時我甚至覺得自己回到蕭邦的年代,看著他們。」

然而如此詮釋絕非憑空想像,阿芙蒂耶娃強調,演奏蕭邦最重要的,就是依照他親筆的樂譜(波蘭國家版),而非後人改編樂譜或自己發揮,「他的樂譜就像法律,不可違背」;樂譜上沒寫的,演奏者才可自己詮釋,「蕭邦為演奏者留下很大空間,正是這些空間,讓我每次演奏都不一樣,永遠創造出新東西!」

阿芙蒂耶娃也透露,她形塑自我風格的另一個訣竅,是聽大量不同錄音。「仔細聽不同人的各個細節,幫助我激發詮釋的靈感,一步步接近自己想要的聲音,但這絕非只是模仿與拼湊。」 【聯合報╱特派記者何定照/東京報導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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